☆、第 23 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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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雲舒還在旁邊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可是天不遂人願,突然間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托起,待她反應過來,脖子已經被蘇妲己給掐住了。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姜雲舒立馬用手用力掰著妲己的手,雖然只是徒勞無功,但求生的欲望還是驅使她努力掙紮著。
“莫桃思,你這麽聰明,那你猜猜看,姜雲舒又是誰?若是你不猜,或是猜錯了,那我就不能保證她是不是還能鼓著這麽大的眼珠子看著我了。”蘇妲己看著姜雲舒輕描淡寫的說著,手上的力氣又多加了一分。
“不用威脅我,沒有用的。即使是莫不悔本人的死活都與我沒關系。”莫桃思看著蘇妲己說,她感覺蘇妲己不會真的對姜雲舒動手。
蘇妲己放開姜雲舒,姜雲舒恢覆了呼吸,但是被空氣猛地灌入,嗆得她不停地咳嗽,眼淚都咳出來了。而蘇妲己看著莫桃思卻笑得滲人:“莫桃思啊莫桃思,你真是和白軒靈一樣冷血。也是,為了你的自由,你可以看著莫不悔去死,可以殺掉無辜的人;為了完成任務,你可以殺掉與莫家作對的人,屠人家滿門;為了你自己的命,可以殺掉莫家一百多口,你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你住口,莫家上下根本就不是我殺的。”第一次莫桃思在外人面前有情緒波動,大聲的說。
“你敢說這不是事實?”蘇妲己上前鉗住莫桃思的下巴,直勾勾看著桃思的眼睛憤恨的說:“莫桃思,你再否認也改變不了你冷血的事實。你,白軒靈,包括我,誰的手上不是沾滿鮮血?憑什麽你可以有白軒靈的守護和莫不悔的關心;憑什麽白軒靈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說我一錯再錯;憑什麽你和白軒靈可以瀟灑不帶愧疚的活著,而莫不悔要為你的幸福和自由去死?我滿手鮮血,我所受的是罪有應得,憑什麽她女媧造的孽要我蘇妲己來承擔?憑什麽要帝辛灰飛煙滅連再世為人的機會都沒有?憑什麽是非對錯全由你們說了算?我不服,總有一天,我會讓白軒靈、女媧知道,他們是錯的。而你,我是不是也應該做做好事,為死在你手上的人報仇雪恨,為民除害呢?”
蘇妲己放開莫桃思的下巴,站起來前用姜雲舒的衣服嫌棄的擦了擦剛剛碰過莫桃思的手說:“你想知道莫不悔在最後一刻想的是什麽嗎?她想的可都是你呢,想著你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想著用自己的命還你自由呢,你說,她是不是很傻?”看著莫桃思死死扣住衣擺的手,似乎很滿意莫桃思的反應,笑著補充:“很快,就到結束的時候了,你就可以去陪她了。”然後就不再說話,靜靜走到洞口,看著彎月發呆。
“莫家不是我殺的,莫不悔莫家不是我殺的。”莫桃思喃喃地說完這句話,也不再言語,只是怔怔的看著姜雲舒,不知在想些什麽。
姜雲舒聽著她倆之間的對話完全呆住了,心裏完全接受不了長得比仙子還美的人會這麽心狠手辣,不能接受與自己頂著同一張臉的人如此血腥,殺人如麻。可是看著蘇妲己落寞的身影和莫桃思傷感的臉,自己心裏還是泛起了一絲不該有的同情,最終也只是靜靜待著。
☆、再次相見
姜家這邊,佘滕修已經找齊所有的桃根,白軒靈也施法將十六件姜雲舒的物件化成了繩索。在佘滕修的強烈要求下,白軒靈同意帶著佘滕修一起去救人。
白軒靈和佘滕修在子時準時來到辛雲山,而蘇妲己已經帶著姜雲舒和莫桃思早就到了。姜雲舒和莫桃思分別被綁在不同的樹幹上,看著虛弱的姜雲舒,佘滕修心疼不已。
“你們倒是一點都不著急,這反倒顯得我有點迫不及待了。”蘇妲己坐在那棵綁著莫桃思的樹上對著白軒靈說著,因為背對著月光,所以根本看不清楚蘇妲己的模樣。
“小舒兒,你還好嗎?放心我很快就會救你的。”佘滕修看到姜雲舒,就迫不及待的上前詢問,就在佘滕修想要沖過去的時候,白軒靈立馬抓住了他。白軒靈知道,妲己是不會這麽容易讓他們靠近的。
姜雲舒很想回應佘滕修,她想跟佘滕修說快點走,但是卻沒有辦法說出口,因為她和莫桃思在到達這裏之前都被蘇妲己施了法,不能說話。白軒靈深深地看了一眼莫桃思,莫桃思也默默地點頭示意。
“我已經來了,可以放人了。”白軒靈將目光移向蘇妲己說。
蘇妲己從樹上飛身下來,習慣性的撫摸自己的左耳,笑吟吟走到莫桃思身邊,伸手掐住莫桃思的脖子,滿眼怨恨的看著白軒靈說:“白禦九,今天我們就來算總賬,想救莫桃思,就拿你的內丹來換。”邊說邊加重手上的力道,莫桃思因為呼吸困難憋得滿臉通紅。
“好,希望你兌現你的承諾。”白軒靈一口答應。然後沒有任何猶豫,運起自己的靈力將體內的內丹逼出,拿在手中,伸出手遞向示意妲己方向,“現在,我將內丹給你,你放了她。”
“佘滕修,把內丹拿過來,然後用這把匕首殺了他。”蘇妲己把衣袖中的匕首甩到佘滕修的腳邊,手卻絲毫沒放開莫桃思。
佘滕修從看到蘇妲己的臉就一直處於呆滯狀態,如果不是姜雲舒還在他面前,看著蘇妲己這張臉還真是分不清誰是誰。佘滕修撿起腳邊的匕首,眼神一直在蘇妲己,姜雲舒,白軒靈,匕首之間徘徊,他在猶豫,白軒靈的計劃若是失敗了,該怎麽辦。
“你還在等什麽?你不想救姜雲舒了?還不動手。”蘇妲己看著佘滕修遲遲不動手,忍不住催促他。
聽到姜雲舒的名字,佘滕修猛地擡起頭,抽出匕首走到白軒靈身邊,那泛白的指關節卻顯示著他很緊張,“對不起,為了小舒兒,我一定要這麽做。”說完直接將匕首送進了白軒靈的身體,然後推開緩緩倒在身上的白軒靈,拿著內丹向蘇妲己走去。
就在白軒靈倒地的那一刻,一旁的樹上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晃動,然而除了幾只棲息在上面的鳥之外什麽也沒有,只落下幾片泛黃的樹葉顯得更加悲涼。
莫桃思看著躺在地上的白軒靈,心裏感覺有什麽地方被掏空了,眼角淚水止不住往下流。姜雲舒也呆住了,看著佘滕修那張熟悉的臉,看著他那件染滿鮮紅血液的天藍色外套,看著他手裏的匕首,眼中的慌亂以及倒在地上的白軒靈,久久不能回神,心裏只有一個念頭:修一定很害怕、很痛苦。
☆、脫險
佘滕修將內丹交給蘇妲己,拿著白軒靈內丹的妲己笑得耀眼。趁著蘇妲己註意力分散,佘滕修立馬去解姜雲舒的繩索,帶著姜雲舒朝計劃好的方向跑。蘇妲己見姜雲舒和佘滕修逃跑,立馬放開莫桃思朝姜雲舒方向追去。很顯然,佘滕修怎麽可能跑過蘇妲己呢,更何況還帶著姜雲舒這個體弱多病的人,不一會兒就被蘇妲己攔住去路。
蘇妲己嘲諷的看著他們倆說:“你以為你們跑得了嗎?”卻只見佘滕修將姜雲舒護在身後,眼睛警惕的盯著蘇妲己的一舉一動,什麽話也不說。
“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很快,我就會還你一個健康完整的姜雲舒。”蘇妲己看著佘滕修輕輕說著。
姜雲舒看著蘇妲己燦爛的笑臉,不自覺的緊緊抓住佘滕修的手臂,佘滕修轉頭看了一眼姜雲舒說:“休想,我不會相信你,想要她,除非我死。”
“很好,那我就成全你。”蘇妲己看到佘滕修不聽,發狠說著。
“是嗎?那就試試看吧。”從身後傳來白軒靈的聲音。
蘇妲己不可置信的回頭,真的是白軒靈,在他旁邊還有莫桃思,妲己瞬間變得瘋狂:“怎麽會?你們騙我,那麽這顆內丹也是假的咯,哈哈哈......好一個白軒靈,是我太大意才會著了你們的道,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尤其是你,你會後悔背叛我。”蘇妲己指著佘滕修說。
蘇妲己捏碎手裏的假內丹,雙手一揮,周圍瞬間刮起大風,殘石落葉紛紛被刮起,讓人睜不開眼。佘滕修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什麽都沒來得及反應,身後的姜雲舒就已經被蘇妲己帶走了。佘滕修,莫桃思,白軒靈在後面緊追不舍。追到一片墳地蘇妲己才停下來,隨後來的是白軒靈和桃思,而佘滕修則被遠遠地甩在後面。
“姜雲舒,既然你的情郎不救你,那就不能怪我狠心了。”蘇妲己看著姜雲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
“你到底想幹什麽?”姜雲舒的法術已經解開,於是出口質問到。
“既然是轉世,當然是送你們團聚啦。”說著掐著姜雲舒的脖子將她從地面提起。
蘇妲己面目變得扭曲,雙目通紅,全身散發強大的怨氣,而且殘留在墳地的怨氣也往蘇妲己身邊匯集,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強。隨後趕來的佘滕修看到這一幕,仿佛失去理智一般,快速略過白軒靈和莫桃思沖向蘇妲己,快速出拳,居然讓他一擊即中,隨後帶著姜雲舒沖到白軒靈面前,直挺挺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莫桃思迅速扶住還未站穩的姜雲舒,而白軒靈也在同一時間朝著蘇妲己出手。姜雲舒剛穩住身形,莫桃思就立馬加入戰鬥去對付周圍的殘靈。姜雲舒抱著倒在地上的佘滕修,不知所措。剛剛佘滕修救她的時候,她又看到佘滕修的眼睛變成了紫色,記得上一次看到這種情況還是四年前的事。
☆、兩魂融合
白軒靈和蘇妲己這兩人打得難舍難分,莫桃思那邊也抽不出身。突然,蘇妲己禦起怨氣將白軒靈纏住,退到一邊說:“白軒靈,你以為你可以阻止我嗎?既然不能殺了你們,那麽姜雲舒我要定了。”說完,就開始施展馭靈術,用怨氣把姜雲舒身體包圍並騰空飛起,“沖-慧-樞-命,馭靈,合。”聽著妲己每念出一個字,姜雲舒就覺得身體像被什麽東西使勁拉扯,撕裂般疼。
這時一抹黑影從樹上快速掠下,抓住蘇妲己的手說:“不要動她。”然後在一瞬間就消失了。
“啊......”白軒靈發出一聲怒吼,利用蘇妲己那一瞬間的失神掙脫了怨氣,隨後將四十九個桃根甩出,圍繞在蘇妲己周圍,形成一道屏障,妲己身邊的怨氣隨即消失殆盡,而莫桃思那邊的殘靈也隨之消失了。
“沖-慧-樞-命,馭靈,破。”莫桃思說出口訣將妲己的馭靈術消除,飛身趕到白軒靈身邊。
白軒靈將那根用姜雲舒十六件物件制成的繩索困住妲己,再次禦起馭靈術:“沖-慧-樞-命,馭靈,合。”
“啊......”妲己發出慘叫,“白禦九,我不會放過你的,等著吧,我們會再見面的。”隨後看著姜雲舒的方向露出一個莫名的微笑。
莫不悔的身體消散在風中,昏迷的姜雲舒也落了地,靜靜地躺在佘滕修身邊。一切又恢覆了平靜,戰鬥結束之後,白軒靈和莫桃思忙著救人,都沒有發現後面的樹林中有一抹黑影飄過。
白軒靈和莫桃思順利的將暈倒的二人順利的送回姜家,並順理成章的在姜家住了下來。
“阿靈,我總覺得蘇妲己與我消失的靈根有關,馭靈術只有我和你才知道,你的馭靈術還是我教的,如果她沒有得到我的靈根,怎會知道馭靈術?”莫桃思對著白軒靈提出自己的疑問。
白軒靈皺起好看的鋒眉,看著莫桃思說:“或許吧,但是現在也無從得知了。桃思,不要灰心,總有一天會找到的,我會幫你。”
莫桃思揚起笑臉,羞澀的點了點頭,白軒靈也報以微笑。他們二人結束話題繼續往姜雲舒房間走去。
姜雲舒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在夢中經歷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夢的最後,姜雲舒好像看到佘滕修為了救自己死掉了,不管姜雲舒怎麽叫喊,都無濟於事,最後從噩夢中驚醒。
姜雲舒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佘滕修,完全忽視了一旁的家仆。姜雲舒砰的一聲從床上坐起緊緊地抱著佘滕修不撒手,“修,你沒事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夢到你死掉了,那個夢真的太真實了,嚇死我了。”姜雲舒一邊講述自己做的夢一邊還緊緊地貼著佘滕修,好像只要一松手佘滕修就會消失。
佘滕修輕輕拍著姜雲舒的背,安撫她道:“我的小舒兒真是傻瓜,你只是做夢而已,我不是好好的在這嗎?”
很快,家仆就把小姐已經醒過來了的事情告訴姜家二老,他們聽到自家寶貝女兒醒了,匆匆趕來,一起趕來的還有佘滕修的父母。沒成想他們過來看到的第一幕就是姜雲舒沒羞沒臊的抱著佘滕修不撒手,姜父無奈看向佘家二老,佘家二老卻笑得很開心。很顯然,這種情況對於這四個老人家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了,姜父假裝咳嗽一聲,提醒自家那不成體統的女兒。
“舒兒,你看看你成什麽樣子了。”轉而又對佘家二老說:“見笑了。”佘家二老並不覺得失禮,反而喜聞樂見,畢竟他們也很滿意這個兒媳婦,連連說不礙事不礙事。佘滕修和姜雲舒一起給四位老人行禮,奉茶,忙的不亦樂乎,兩家人也是其樂融融。
但是當姜雲舒看到門外的兩個人,大腦瞬間卡住,呆呆的站著,臉上的表情也凝固了,許久嘴裏才很艱難的擠出三個字:“是你們?”
☆、出發前夜
被救回家的第三天,姜雲舒才接受自己經歷的那一切並不是夢的這個事實。明天她和佘滕修就要離開家了,將跟著白軒靈、莫桃思一起去蘊靈村。姜雲舒和佘滕修坐在屋頂看著滿天的繁星,心裏格外平靜,很久沒有這樣坐在一起看星星了,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有這樣的機會。
對於姜雲舒來說,她不願意去蘊靈村,但不得不去。一來,在她被蘇妲己抓走之時,家人曾答應白軒靈在不傷害她的情況下每天必須為桃思提供血液,還必須是剛從體內提取的新鮮血液,也就是說莫桃思去哪,自己必須跟著去。現在他們要去蘊靈村,自己沒有不跟著去的道理。二來,她不相信莫桃思,並不完全因為她是妖,白軒靈可能也是妖,可是自己並不害怕他。可能是被蘇妲己帶走的那天,讓姜雲舒覺得莫不悔對自己和佘滕修來說是一個危險的人,她不想佘滕修受到傷害。
白軒靈說這次去蘊靈村是想找到混珠,利用混珠徹底治好莫桃思,治好之後就不再需要血液,姜雲舒就自由了,莫桃思也沒有那麽多束縛,這樣對桃思和她而言,都是好事。姜雲舒理清楚了事情,對於去蘊靈村這件事也沒有那麽反感了。
“你在想什麽呢?”佘滕修很好奇,以前這小丫頭不是有很多話聊嗎?今天怎麽這麽安靜。
“本來我在煩惱和桃思姐姐,軒哥哥一起去蘊靈村的事情,但是現在想通了。”姜雲舒把頭從佘滕修的肩膀擡起笑著說。
“這有什麽好煩的,我們趕緊辦完趕緊回來就是,反正不管小舒兒去哪,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佘滕修捏著姜雲舒秀氣的鼻子溫柔的說,姜雲舒擡手摸了摸佘滕修捏過的鼻尖笑得燦爛。
忽然佘滕修又想到什麽,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很慎重的問:“小舒兒會不會怪修沒有保護好你,讓你被壞人帶走了,還沒有辦法救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
“才不是,是修救的我,只是修不記得了而已,我的修可是最聰明的人,才不會沒用呢。”姜雲舒急忙否認佘滕修的話,對姜雲舒來說,不管在哪裏,只要在修身邊,她就不會害怕,不管遇到什麽危險,修一定會來救自己,這些她都知道。
佘滕修聽到姜雲舒的話,漂亮的丹鳳眼笑成了一條縫,但仍舊明知故問:“小舒兒說的可是真的?不是在騙人?”
姜雲舒也笑著,快速的親了一下佘滕修的臉頰,很認真的對佘滕修說:“小舒兒,永遠不會騙修,我保證。”說著還怕佘滕修不信,豎起了自己的三根手指。
佘滕修抓住姜雲舒伸出的手,寵溺的摸著姜雲舒的頭,打趣的說:“那好,這可是小舒兒說的,永遠不欺騙我,有星星明月為證,當然還要拉鉤。”說著對著姜雲舒伸出手,姜雲舒也伸出手回應。看著兩只拉在一起的手,兩人笑容中透露出甜蜜的氣息。
清風明月,歲月靜好,屋頂抱在一起的兩人看上去如此的般配,也如此的幸福。
第二天一早,白軒靈、莫桃思、姜雲舒、佘滕修四人告別了姜佘家的長輩就啟程去蘊靈村了。
☆、相互質疑
他們已從姜家裏出發五六天了,本來他們是有一輛馬車的,但是那輛馬車在剛出城沒多久就壞了,他們只好拋棄馬車選擇步行。也只能感嘆他們只有勞碌命,沒有坐馬車的命啊。
因為姜雲舒從小身體不好,又是個沒出過門的千金小姐,突然一下運動量加大,再加上這幾天的奔波,身體確實有點吃不消。莫桃思的身體也剛剛覆原,雖相對於姜雲舒還是好很多,仍然需要多休息。因此他們一行人走的也比較慢,今天已經走了整整一個上午,由於他們四人總是走走停停,休息居多,導致本來半日的路程硬生生變成了一天的路程。
“已經走了很久了,先休息一下吧,吃點東西填飽肚子,下午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們已經走了好幾天山路,也不急在這一時,相信很快就可以進入下一個城鎮。到時候我去找輛馬車,我們就不需要像現在這樣徒步前進了。”白軒靈提議到,然後從包袱裏拿出幹糧遞給姜雲舒和莫桃思。
“先喝點水,然後吃點東西。”而一旁的佘滕修接過白軒靈遞過來的食物,然後將自己手中的水囊溫柔的放到姜雲舒手上。姜雲舒天甜笑著接過水囊輕輕抿了一口後再接過佘滕修遞過來的食物,體貼的將水和食物分給佘滕修一半後才小口的吃起來。
白軒靈看了一眼自己空蕩蕩的手隨後瞟了一眼姜雲舒,在他倆的互動的整個過程中動作都很自然,想來這種事情在他們之間應該是經常發生。看著姜雲舒疲憊卻又洋溢著幸福臉,微微一笑卻什麽也沒說默默走到了一邊。
佘滕修皺著眉頭看著一旁的白軒靈,對著姜雲舒說了句慢慢吃,別噎著後朝著白軒靈走去。佘滕修來到白軒靈旁邊定定的看著他,手中變形的幹糧表露出他現在的糾結,白軒靈也只是默默地看著並不開口。
“莫桃思是桃樹妖,那你呢,你又是什麽妖?”思量了許久,佘滕修終於問出了口。
其實在姜家的時候佘滕修就懷疑白軒靈不是人,後來小舒兒告訴了他莫桃思是桃樹妖,他就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本想著立馬找他問清楚,但當時害怕白軒靈被人識破後會殺人滅口,會傷害姜家還有佘家那些無辜的人,就一直揣著明白裝糊塗。經過這今天的相處,佘滕修明確感覺到白軒靈對小舒兒若有若無的關心以及對小舒兒和自己並沒有敵意才會這麽大膽的提出自己的疑問。
白軒靈瞥了瞥姜雲舒和莫桃思的方向,反問道:“那你呢?眼睛是紫色的,你又是什麽妖?潛伏在佘家那麽多年難道只是為了姜雲舒嗎?”
“你看到我的眼睛變成了紫色?”佘滕修激動到脫口而出,聲音也提高了不少,看了一眼遠處擔憂的望著自己的姜雲舒,回給她一個安撫的笑容。視線重新回到白軒靈身上,“我不是妖,但是我不知道我的眼睛為什麽會變成紫色,很久沒有出現這種情況了,記得上次變成紫色的時候還是四年前。”
“也是與姜雲舒有關。”看似是一個疑問句,可是白軒靈卻是陳述句語氣說出來的。
佘滕修給了白軒靈一個摸不著頭腦的笑容說:“你果真冷靜又聰明,什麽事情在你眼中都無所遁形。原本說著你的事情最後卻又轉到了我身上。”
白軒靈站在原處巋然不動,由著佘滕修一步步逼近白自己,就在兩人將要撞上的時候,佘滕修停下了腳步,“莫桃思一開始並不知道自己需要用小舒兒的血維持自己的生命,而你.......”
說到一半佘滕修便不再說,而是退後一步問道:“不知道蘊靈村有什麽東西是你想要的呢?”
在佘滕修提出問題時,白軒靈的臉色就沒變過,一直都是冷冰冰的,面無表情。而佘滕修似乎沒想過從白軒靈這裏得到答案,問完這個問題轉身就離開了。看著佘滕修瀟灑的背影,白軒靈左手大拇指依次從小拇指滑到食指最後握成拳,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禾豐鎮
佘滕修回到姜雲舒身邊對著姜雲舒搖了搖頭,繼續吃著手中已經變形的食物。姜雲舒什麽也沒說,乖巧的笑著將水囊遞給佘滕修。
對佘滕修來說,其實一開始他並不相信白軒靈和莫桃思,甚至擔心他們會傷害到姜雲舒。對佘滕修來說只要牽扯到姜雲舒的事情,他整個人就會失去判斷力,完全是靠本能無條件的保護著姜雲舒。就像是這件事情,直到小舒兒說白軒靈不會傷害他們,佘滕修冷靜下來去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發現小舒兒是對的後才找白軒靈問清楚。
姜雲舒相信白軒靈不會傷害自己和修,並不是發現自己對他們而言有什麽利用價值,只是單純的相信自己的直覺。在自己的內心深處總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白軒靈不會傷害自己,至少現在不會,甚至他還會保護自己。再說,現在對於他們來說,自己真的還有利用價值,姜雲舒看著白軒靈得出這樣的結論。
白軒靈也坐到了莫桃思身邊,看著莫桃思遞過來的饅頭,疑惑的問:“你不問我們剛才在說什麽嗎?”
莫不悔溫婉一笑,毫不在意的說:“你若想說,我不問你也會說;你若不想說,我問了只會讓你為難。”
“以後你會知道。”白軒靈咬了一口饅頭,回答莫桃思。
“休息夠了,就走吧。天黑之前進入小鎮才不會露宿街頭。”白軒靈啃完手中的饅頭對他們說。
於是他們一行四人,又開始向著小鎮出發。緊趕慢趕,他們還是在天完全黑了之後才進入小鎮。但是這個小鎮的街上完全沒有入夜之後的寂靜,反而張燈結彩,十分熱鬧。姜雲舒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看到這麽好看的夜景,第一次來到這麽熱鬧的地方,心裏很興奮,開心的左看看右摸摸,拉著佘滕修到處晃悠。佘滕修也只是寵溺著任由姜雲舒拉著到處閑逛。
“我們先找間客棧投宿吧,今天累了一天,早點休息。”白軒靈提議,他和佘滕修倒沒什麽,但莫桃思的身體還沒有恢覆,姜雲舒身體剛剛好轉每天又為莫桃思提供血液,所以兩個女生必須好好休息。
“就這家吧。”沒走多遠,莫桃思就看到一家客棧。
“喲,幾位客官裏面請,這麽晚了,想必幾位客官是住店了。”一看到有客上門,店小二立馬熱情的迎上來。
“小二給我們四間客房,另外先準備一些飯菜。”佘滕修拿出些許碎銀給小二說。
“好咧,客官先坐,飯菜馬上就來。”小二將他們領到一張空桌麻利的收拾好桌上的餐盤。不一會兒飯菜端了上來,小二哥一邊忙活著手上的活,嘴上一邊招呼他們,“客官們稍等,我先幫客官們準備房間。”小二將飯菜放好就走到櫃臺邊不知和掌櫃的說什麽。
姜雲舒看到飯菜肚子就不受控制的叫喚起來,她摸著自己的肚子,默默地吐了一下自己的小舌頭,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佘滕修看著姜雲舒的可愛的小動作,微笑著摸了一下姜雲舒的頭,伸手幫姜雲舒盛好飯,又幫桃思和白軒靈盛。姜雲舒小心的瞥了一眼莫桃思和白軒靈的表情,發現並沒有什麽異樣,才端起飯碗吃起來。
“幾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本店今晚只剩下一間房了,而且我們鎮上就我們這一家客棧,怕是找不到地方休息了,不知各位是否要委屈一下,就租一間客房?”不一會兒,掌櫃的親自過來跟他們說,正當他們猶豫之際,他又好心的提議到:“要不,各位去顏家碰碰運氣?顏家我們禾豐鎮的大戶人家,顏夫人又是全鎮的大善人,她一定樂意幫助你們,提供地方給各位住宿一晚。”
四人面面相覷,目前除了聽取掌櫃的意見,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了,總不能露宿街頭吧,隨後相□□了點頭表示讚同。
“好的,那就謝謝掌櫃的了。”佘滕修拱手道謝說。掌櫃的拱手說不用謝,然後就離開了。
吃完晚飯他們決定去顏家碰碰運氣。
☆、顏家
他們吃完飯根據掌櫃的的描述來到顏家,本以為顏家人早已經熄燈睡覺了,卻沒想到顏家大門敞開,燈火通明。
白軒靈和莫桃思站在門口,總覺得這個小鎮哪裏不對勁,但又具體說不上來,只好將疑問藏在心裏。佘滕修向家丁說明來意,不一會兒就被顏家夫人請進了大廳。顏家不愧是大戶人家,雖然姜家和佘家家境都不錯,但是布置的絕對沒有這麽講究輝煌。佘滕修、白軒靈、莫桃思幾個人面不改色,目不斜視的來到大廳,但姜雲舒臉色似乎有些許的蒼白,整個人都有些緊繃。
姜雲舒覺得自己心底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尤其是進入這個小鎮之後,心底的聲音一直沒有消停過。姜雲舒明顯感覺到自己從蘇妲己手上逃脫之後身體發生了變化,然而最讓她接受不了的是自己現在還不清楚這個變化是好是壞。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感覺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原來是佘滕修感覺到了姜雲舒的不安感,輕輕握住她的手同時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看著這個笑容姜雲舒逐漸釋懷,安心的跟在佘滕修身邊。
佘滕修向顏夫人說明他們的來意之後,顏夫人二話不說就叫人去準備四間客房。佘滕修沒有想到事情這麽順利,在心裏還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澈兒,你在幹嘛呢,有客人來了也不知道出來打招呼,在門口偷偷摸摸成何體統。”顏夫人突然對著門口說。
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門口,就看到一個跟佘滕修差不多大的少年低著頭走到顏夫人身邊,什麽話也不說,只是偶爾會擡頭看著姜雲舒然後又快速的將頭低下。
白軒靈和莫桃思好像並沒有看到少年的動作,依舊是站在一旁,沒有多餘的動作。姜雲舒看到少年時不時看著她,對著少年露出禮貌的笑容。本來看到男子不停地偷瞄姜雲舒,佘滕修心裏就很不爽了,沒想到他的小舒兒還對他露出微笑,即使這個笑容並沒有任何含義只是禮貌性質的,佘滕修心裏還是非常不爽。於是,立馬往姜雲舒這邊跨了一步,擋在了姜雲舒和少年的中間,還狠狠地瞪了少年一眼。
顏夫人好像沒有看到年輕人之間的小動作,依舊摸著懷裏的貓,微笑著不說話。只是,在沒人註意的時候,她也在偷偷地打量著姜雲舒。很快房間就準備好了,四人沒有多做停留,與顏夫人道謝之後就跟著家仆去了自己的房間。
對於白、佘、莫、姜四人來說,他們心裏都有一種強烈的不安感,尤其是當他們見到顏澈之後那種不安感越來越強烈,這種不安感強烈催促著他們離開。
在他們走後,顏夫人看著坐在旁邊傻傻發呆的兒子,出聲問到:“澈兒很喜歡剛剛那個穿著藍色衣服的小姑娘。”顏夫人語氣十分肯定。本來發呆的顏澈聽到自己母親的話,將視線轉到了母親臉上,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她。
“那麽,把那姑娘留下來做澈兒的媳婦好不好?”顏夫人手不停地摸著懷裏的貓,輕柔的詢問著自己的兒子,好像只要自己的兒子答應,姜雲舒就會願意嫁似的。顏澈聽到這句話,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用力的點了點自己的頭。顏夫人走到顏澈身邊,慈愛的拍著他的肩膀說:“好好準備,三天後開開心心當一個帥氣的新郎。”說完抱著她的貓慢慢的走了出去。
顏夫人走出大廳後,那個叫顏澈的少年臉上憨憨的笑容消失了,整個人也不似剛剛那呆呆的狀態。
☆、驚嚇
這一覺對於姜雲舒來說可能不是□□穩,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裏,她以蘇妲己的身份經歷了蘇妲己給她講的那個故事,經歷了蘇妲己的一生。蘇妲己的喜怒哀樂她都一一體會,她切身體會到了蘇妲己心中的恨意,也理解了蘇妲己對自己的種種行為。
後來真正的蘇妲己出現在姜雲舒面前,她告訴姜雲舒,現在她們倆共用一個身體,希望姜雲舒能夠幫助她重塑自己的身體並威脅她,如果這件事情被其他人知道就殺了佘滕修和姜、佘兩家所有人。雖然姜雲舒能理解蘇妲己對自己的行為並不代表著能接受,因此姜雲舒被嚇醒了。
姜雲舒一睜眼就看到她床邊坐著一個人,以為是蘇妲己來找自己了,驚恐的大叫一聲後立馬蜷縮著被子坐到了床的一個角落。佘滕修等人聽到姜雲舒的尖叫聲,立馬沖進來叫著姜雲舒的名字。白軒靈則點燃了桌子上的蠟燭,這時眾人才看清坐在床邊的人是誰。
“顏夫人?怎麽是你?你怎麽會在我的房間”姜雲舒發出疑問。
“沒什麽,我就是來看看你休息的怎麽樣了,明天有一天的時間要忙,可能就沒有時間休息了。”顏夫人從床邊站起來,半邊臉藏在陰影中,讓人看不清楚表情,但手上仍是那一成不變的動作,不停地撫摸著那只好像永遠睡不醒的貓。
“顏夫人,等天一亮,我們幾人就會離開,很感謝顏夫人這一晚的招待。”白軒靈對顏夫人說。
“再留一天吧,我想請各位參加我兒顏澈的婚禮,想請各位喝過喜酒再走。”顏夫人看著姜雲舒向他們發出邀請。
佘滕修想說什麽,卻被旁邊的莫桃思制止,接過話對顏夫人說:“那就多謝顏夫人了。如此,我們便多留一天。”
顏夫人見他們答應的如此爽快,也就沒有多留,最後又瞥了一眼站在佘滕修身邊的姜雲舒,就離開了。
姜雲舒覺得這個顏夫人在走之前看的她那一眼很奇怪,讓她全身不寒而栗,那個眼神就好像在看陷入陷阱的獵物,死死鎖住,無處可逃。意識到這一點,姜雲舒經不住往佘滕修身後躲,緊緊抓住佘滕修手臂只露出一只眼睛。佘滕修感覺到姜雲舒的情緒,也握住姜雲舒的手緊緊地將姜雲舒護在身後。直到顏夫人消失在視線中,姜雲舒才從佘滕修身後出來。
“不用害怕,她已經走了。”佘滕修摟著姜雲舒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修,剛剛真的好嚇人,我感覺留在這裏很不舒服,明天參加完婚禮,我們就走吧。”姜雲舒心有餘悸的看著佘滕修說。
“我們暫時走不了。”白軒靈和莫桃思默契的同時出聲,莫桃思看了一眼白軒靈,又看著姜雲舒,忍住身體的不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顏家很危險,他們都不是人。”
“怎麽可能,明明鎮上的人都知道顏家,而且我們......”佘滕修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桃思身子控制不住的往下墜。
“桃思”三聲驚呼同時響起。
☆、虛幻結界
莫桃思之所以暈倒,是因為今天姜雲舒還沒有提供血液給她。自從莫桃思需要姜雲舒的血液以來,每天都是在午時需要將姜雲舒的血與水混合喝下去,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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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桃思,你這麽聰明,那你猜猜看,姜雲舒又是誰?若是你不猜,或是猜錯了,那我就不能保證她是不是還能鼓著這麽大的眼珠子看著我了。”蘇妲己看著姜雲舒輕描淡寫的說著,手上的力氣又多加了一分。
“不用威脅我,沒有用的。即使是莫不悔本人的死活都與我沒關系。”莫桃思看著蘇妲己說,她感覺蘇妲己不會真的對姜雲舒動手。
蘇妲己放開姜雲舒,姜雲舒恢覆了呼吸,但是被空氣猛地灌入,嗆得她不停地咳嗽,眼淚都咳出來了。而蘇妲己看著莫桃思卻笑得滲人:“莫桃思啊莫桃思,你真是和白軒靈一樣冷血。也是,為了你的自由,你可以看著莫不悔去死,可以殺掉無辜的人;為了完成任務,你可以殺掉與莫家作對的人,屠人家滿門;為了你自己的命,可以殺掉莫家一百多口,你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你住口,莫家上下根本就不是我殺的。”第一次莫桃思在外人面前有情緒波動,大聲的說。
“你敢說這不是事實?”蘇妲己上前鉗住莫桃思的下巴,直勾勾看著桃思的眼睛憤恨的說:“莫桃思,你再否認也改變不了你冷血的事實。你,白軒靈,包括我,誰的手上不是沾滿鮮血?憑什麽你可以有白軒靈的守護和莫不悔的關心;憑什麽白軒靈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說我一錯再錯;憑什麽你和白軒靈可以瀟灑不帶愧疚的活著,而莫不悔要為你的幸福和自由去死?我滿手鮮血,我所受的是罪有應得,憑什麽她女媧造的孽要我蘇妲己來承擔?憑什麽要帝辛灰飛煙滅連再世為人的機會都沒有?憑什麽是非對錯全由你們說了算?我不服,總有一天,我會讓白軒靈、女媧知道,他們是錯的。而你,我是不是也應該做做好事,為死在你手上的人報仇雪恨,為民除害呢?”
蘇妲己放開莫桃思的下巴,站起來前用姜雲舒的衣服嫌棄的擦了擦剛剛碰過莫桃思的手說:“你想知道莫不悔在最後一刻想的是什麽嗎?她想的可都是你呢,想著你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想著用自己的命還你自由呢,你說,她是不是很傻?”看著莫桃思死死扣住衣擺的手,似乎很滿意莫桃思的反應,笑著補充:“很快,就到結束的時候了,你就可以去陪她了。”然後就不再說話,靜靜走到洞口,看著彎月發呆。
“莫家不是我殺的,莫不悔莫家不是我殺的。”莫桃思喃喃地說完這句話,也不再言語,只是怔怔的看著姜雲舒,不知在想些什麽。
姜雲舒聽著她倆之間的對話完全呆住了,心裏完全接受不了長得比仙子還美的人會這麽心狠手辣,不能接受與自己頂著同一張臉的人如此血腥,殺人如麻。可是看著蘇妲己落寞的身影和莫桃思傷感的臉,自己心裏還是泛起了一絲不該有的同情,最終也只是靜靜待著。
☆、再次相見
姜家這邊,佘滕修已經找齊所有的桃根,白軒靈也施法將十六件姜雲舒的物件化成了繩索。在佘滕修的強烈要求下,白軒靈同意帶著佘滕修一起去救人。
白軒靈和佘滕修在子時準時來到辛雲山,而蘇妲己已經帶著姜雲舒和莫桃思早就到了。姜雲舒和莫桃思分別被綁在不同的樹幹上,看著虛弱的姜雲舒,佘滕修心疼不已。
“你們倒是一點都不著急,這反倒顯得我有點迫不及待了。”蘇妲己坐在那棵綁著莫桃思的樹上對著白軒靈說著,因為背對著月光,所以根本看不清楚蘇妲己的模樣。
“小舒兒,你還好嗎?放心我很快就會救你的。”佘滕修看到姜雲舒,就迫不及待的上前詢問,就在佘滕修想要沖過去的時候,白軒靈立馬抓住了他。白軒靈知道,妲己是不會這麽容易讓他們靠近的。
姜雲舒很想回應佘滕修,她想跟佘滕修說快點走,但是卻沒有辦法說出口,因為她和莫桃思在到達這裏之前都被蘇妲己施了法,不能說話。白軒靈深深地看了一眼莫桃思,莫桃思也默默地點頭示意。
“我已經來了,可以放人了。”白軒靈將目光移向蘇妲己說。
蘇妲己從樹上飛身下來,習慣性的撫摸自己的左耳,笑吟吟走到莫桃思身邊,伸手掐住莫桃思的脖子,滿眼怨恨的看著白軒靈說:“白禦九,今天我們就來算總賬,想救莫桃思,就拿你的內丹來換。”邊說邊加重手上的力道,莫桃思因為呼吸困難憋得滿臉通紅。
“好,希望你兌現你的承諾。”白軒靈一口答應。然後沒有任何猶豫,運起自己的靈力將體內的內丹逼出,拿在手中,伸出手遞向示意妲己方向,“現在,我將內丹給你,你放了她。”
“佘滕修,把內丹拿過來,然後用這把匕首殺了他。”蘇妲己把衣袖中的匕首甩到佘滕修的腳邊,手卻絲毫沒放開莫桃思。
佘滕修從看到蘇妲己的臉就一直處於呆滯狀態,如果不是姜雲舒還在他面前,看著蘇妲己這張臉還真是分不清誰是誰。佘滕修撿起腳邊的匕首,眼神一直在蘇妲己,姜雲舒,白軒靈,匕首之間徘徊,他在猶豫,白軒靈的計劃若是失敗了,該怎麽辦。
“你還在等什麽?你不想救姜雲舒了?還不動手。”蘇妲己看著佘滕修遲遲不動手,忍不住催促他。
聽到姜雲舒的名字,佘滕修猛地擡起頭,抽出匕首走到白軒靈身邊,那泛白的指關節卻顯示著他很緊張,“對不起,為了小舒兒,我一定要這麽做。”說完直接將匕首送進了白軒靈的身體,然後推開緩緩倒在身上的白軒靈,拿著內丹向蘇妲己走去。
就在白軒靈倒地的那一刻,一旁的樹上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晃動,然而除了幾只棲息在上面的鳥之外什麽也沒有,只落下幾片泛黃的樹葉顯得更加悲涼。
莫桃思看著躺在地上的白軒靈,心裏感覺有什麽地方被掏空了,眼角淚水止不住往下流。姜雲舒也呆住了,看著佘滕修那張熟悉的臉,看著他那件染滿鮮紅血液的天藍色外套,看著他手裏的匕首,眼中的慌亂以及倒在地上的白軒靈,久久不能回神,心裏只有一個念頭:修一定很害怕、很痛苦。
☆、脫險
佘滕修將內丹交給蘇妲己,拿著白軒靈內丹的妲己笑得耀眼。趁著蘇妲己註意力分散,佘滕修立馬去解姜雲舒的繩索,帶著姜雲舒朝計劃好的方向跑。蘇妲己見姜雲舒和佘滕修逃跑,立馬放開莫桃思朝姜雲舒方向追去。很顯然,佘滕修怎麽可能跑過蘇妲己呢,更何況還帶著姜雲舒這個體弱多病的人,不一會兒就被蘇妲己攔住去路。
蘇妲己嘲諷的看著他們倆說:“你以為你們跑得了嗎?”卻只見佘滕修將姜雲舒護在身後,眼睛警惕的盯著蘇妲己的一舉一動,什麽話也不說。
“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很快,我就會還你一個健康完整的姜雲舒。”蘇妲己看著佘滕修輕輕說著。
姜雲舒看著蘇妲己燦爛的笑臉,不自覺的緊緊抓住佘滕修的手臂,佘滕修轉頭看了一眼姜雲舒說:“休想,我不會相信你,想要她,除非我死。”
“很好,那我就成全你。”蘇妲己看到佘滕修不聽,發狠說著。
“是嗎?那就試試看吧。”從身後傳來白軒靈的聲音。
蘇妲己不可置信的回頭,真的是白軒靈,在他旁邊還有莫桃思,妲己瞬間變得瘋狂:“怎麽會?你們騙我,那麽這顆內丹也是假的咯,哈哈哈......好一個白軒靈,是我太大意才會著了你們的道,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尤其是你,你會後悔背叛我。”蘇妲己指著佘滕修說。
蘇妲己捏碎手裏的假內丹,雙手一揮,周圍瞬間刮起大風,殘石落葉紛紛被刮起,讓人睜不開眼。佘滕修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什麽都沒來得及反應,身後的姜雲舒就已經被蘇妲己帶走了。佘滕修,莫桃思,白軒靈在後面緊追不舍。追到一片墳地蘇妲己才停下來,隨後來的是白軒靈和桃思,而佘滕修則被遠遠地甩在後面。
“姜雲舒,既然你的情郎不救你,那就不能怪我狠心了。”蘇妲己看著姜雲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
“你到底想幹什麽?”姜雲舒的法術已經解開,於是出口質問到。
“既然是轉世,當然是送你們團聚啦。”說著掐著姜雲舒的脖子將她從地面提起。
蘇妲己面目變得扭曲,雙目通紅,全身散發強大的怨氣,而且殘留在墳地的怨氣也往蘇妲己身邊匯集,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強。隨後趕來的佘滕修看到這一幕,仿佛失去理智一般,快速略過白軒靈和莫桃思沖向蘇妲己,快速出拳,居然讓他一擊即中,隨後帶著姜雲舒沖到白軒靈面前,直挺挺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莫桃思迅速扶住還未站穩的姜雲舒,而白軒靈也在同一時間朝著蘇妲己出手。姜雲舒剛穩住身形,莫桃思就立馬加入戰鬥去對付周圍的殘靈。姜雲舒抱著倒在地上的佘滕修,不知所措。剛剛佘滕修救她的時候,她又看到佘滕修的眼睛變成了紫色,記得上一次看到這種情況還是四年前的事。
☆、兩魂融合
白軒靈和蘇妲己這兩人打得難舍難分,莫桃思那邊也抽不出身。突然,蘇妲己禦起怨氣將白軒靈纏住,退到一邊說:“白軒靈,你以為你可以阻止我嗎?既然不能殺了你們,那麽姜雲舒我要定了。”說完,就開始施展馭靈術,用怨氣把姜雲舒身體包圍並騰空飛起,“沖-慧-樞-命,馭靈,合。”聽著妲己每念出一個字,姜雲舒就覺得身體像被什麽東西使勁拉扯,撕裂般疼。
這時一抹黑影從樹上快速掠下,抓住蘇妲己的手說:“不要動她。”然後在一瞬間就消失了。
“啊......”白軒靈發出一聲怒吼,利用蘇妲己那一瞬間的失神掙脫了怨氣,隨後將四十九個桃根甩出,圍繞在蘇妲己周圍,形成一道屏障,妲己身邊的怨氣隨即消失殆盡,而莫桃思那邊的殘靈也隨之消失了。
“沖-慧-樞-命,馭靈,破。”莫桃思說出口訣將妲己的馭靈術消除,飛身趕到白軒靈身邊。
白軒靈將那根用姜雲舒十六件物件制成的繩索困住妲己,再次禦起馭靈術:“沖-慧-樞-命,馭靈,合。”
“啊......”妲己發出慘叫,“白禦九,我不會放過你的,等著吧,我們會再見面的。”隨後看著姜雲舒的方向露出一個莫名的微笑。
莫不悔的身體消散在風中,昏迷的姜雲舒也落了地,靜靜地躺在佘滕修身邊。一切又恢覆了平靜,戰鬥結束之後,白軒靈和莫桃思忙著救人,都沒有發現後面的樹林中有一抹黑影飄過。
白軒靈和莫桃思順利的將暈倒的二人順利的送回姜家,並順理成章的在姜家住了下來。
“阿靈,我總覺得蘇妲己與我消失的靈根有關,馭靈術只有我和你才知道,你的馭靈術還是我教的,如果她沒有得到我的靈根,怎會知道馭靈術?”莫桃思對著白軒靈提出自己的疑問。
白軒靈皺起好看的鋒眉,看著莫桃思說:“或許吧,但是現在也無從得知了。桃思,不要灰心,總有一天會找到的,我會幫你。”
莫桃思揚起笑臉,羞澀的點了點頭,白軒靈也報以微笑。他們二人結束話題繼續往姜雲舒房間走去。
姜雲舒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在夢中經歷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夢的最後,姜雲舒好像看到佘滕修為了救自己死掉了,不管姜雲舒怎麽叫喊,都無濟於事,最後從噩夢中驚醒。
姜雲舒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佘滕修,完全忽視了一旁的家仆。姜雲舒砰的一聲從床上坐起緊緊地抱著佘滕修不撒手,“修,你沒事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夢到你死掉了,那個夢真的太真實了,嚇死我了。”姜雲舒一邊講述自己做的夢一邊還緊緊地貼著佘滕修,好像只要一松手佘滕修就會消失。
佘滕修輕輕拍著姜雲舒的背,安撫她道:“我的小舒兒真是傻瓜,你只是做夢而已,我不是好好的在這嗎?”
很快,家仆就把小姐已經醒過來了的事情告訴姜家二老,他們聽到自家寶貝女兒醒了,匆匆趕來,一起趕來的還有佘滕修的父母。沒成想他們過來看到的第一幕就是姜雲舒沒羞沒臊的抱著佘滕修不撒手,姜父無奈看向佘家二老,佘家二老卻笑得很開心。很顯然,這種情況對於這四個老人家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了,姜父假裝咳嗽一聲,提醒自家那不成體統的女兒。
“舒兒,你看看你成什麽樣子了。”轉而又對佘家二老說:“見笑了。”佘家二老並不覺得失禮,反而喜聞樂見,畢竟他們也很滿意這個兒媳婦,連連說不礙事不礙事。佘滕修和姜雲舒一起給四位老人行禮,奉茶,忙的不亦樂乎,兩家人也是其樂融融。
但是當姜雲舒看到門外的兩個人,大腦瞬間卡住,呆呆的站著,臉上的表情也凝固了,許久嘴裏才很艱難的擠出三個字:“是你們?”
☆、出發前夜
被救回家的第三天,姜雲舒才接受自己經歷的那一切並不是夢的這個事實。明天她和佘滕修就要離開家了,將跟著白軒靈、莫桃思一起去蘊靈村。姜雲舒和佘滕修坐在屋頂看著滿天的繁星,心裏格外平靜,很久沒有這樣坐在一起看星星了,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有這樣的機會。
對於姜雲舒來說,她不願意去蘊靈村,但不得不去。一來,在她被蘇妲己抓走之時,家人曾答應白軒靈在不傷害她的情況下每天必須為桃思提供血液,還必須是剛從體內提取的新鮮血液,也就是說莫桃思去哪,自己必須跟著去。現在他們要去蘊靈村,自己沒有不跟著去的道理。二來,她不相信莫桃思,並不完全因為她是妖,白軒靈可能也是妖,可是自己並不害怕他。可能是被蘇妲己帶走的那天,讓姜雲舒覺得莫不悔對自己和佘滕修來說是一個危險的人,她不想佘滕修受到傷害。
白軒靈說這次去蘊靈村是想找到混珠,利用混珠徹底治好莫桃思,治好之後就不再需要血液,姜雲舒就自由了,莫桃思也沒有那麽多束縛,這樣對桃思和她而言,都是好事。姜雲舒理清楚了事情,對於去蘊靈村這件事也沒有那麽反感了。
“你在想什麽呢?”佘滕修很好奇,以前這小丫頭不是有很多話聊嗎?今天怎麽這麽安靜。
“本來我在煩惱和桃思姐姐,軒哥哥一起去蘊靈村的事情,但是現在想通了。”姜雲舒把頭從佘滕修的肩膀擡起笑著說。
“這有什麽好煩的,我們趕緊辦完趕緊回來就是,反正不管小舒兒去哪,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佘滕修捏著姜雲舒秀氣的鼻子溫柔的說,姜雲舒擡手摸了摸佘滕修捏過的鼻尖笑得燦爛。
忽然佘滕修又想到什麽,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很慎重的問:“小舒兒會不會怪修沒有保護好你,讓你被壞人帶走了,還沒有辦法救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
“才不是,是修救的我,只是修不記得了而已,我的修可是最聰明的人,才不會沒用呢。”姜雲舒急忙否認佘滕修的話,對姜雲舒來說,不管在哪裏,只要在修身邊,她就不會害怕,不管遇到什麽危險,修一定會來救自己,這些她都知道。
佘滕修聽到姜雲舒的話,漂亮的丹鳳眼笑成了一條縫,但仍舊明知故問:“小舒兒說的可是真的?不是在騙人?”
姜雲舒也笑著,快速的親了一下佘滕修的臉頰,很認真的對佘滕修說:“小舒兒,永遠不會騙修,我保證。”說著還怕佘滕修不信,豎起了自己的三根手指。
佘滕修抓住姜雲舒伸出的手,寵溺的摸著姜雲舒的頭,打趣的說:“那好,這可是小舒兒說的,永遠不欺騙我,有星星明月為證,當然還要拉鉤。”說著對著姜雲舒伸出手,姜雲舒也伸出手回應。看著兩只拉在一起的手,兩人笑容中透露出甜蜜的氣息。
清風明月,歲月靜好,屋頂抱在一起的兩人看上去如此的般配,也如此的幸福。
第二天一早,白軒靈、莫桃思、姜雲舒、佘滕修四人告別了姜佘家的長輩就啟程去蘊靈村了。
☆、相互質疑
他們已從姜家裏出發五六天了,本來他們是有一輛馬車的,但是那輛馬車在剛出城沒多久就壞了,他們只好拋棄馬車選擇步行。也只能感嘆他們只有勞碌命,沒有坐馬車的命啊。
因為姜雲舒從小身體不好,又是個沒出過門的千金小姐,突然一下運動量加大,再加上這幾天的奔波,身體確實有點吃不消。莫桃思的身體也剛剛覆原,雖相對於姜雲舒還是好很多,仍然需要多休息。因此他們一行人走的也比較慢,今天已經走了整整一個上午,由於他們四人總是走走停停,休息居多,導致本來半日的路程硬生生變成了一天的路程。
“已經走了很久了,先休息一下吧,吃點東西填飽肚子,下午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們已經走了好幾天山路,也不急在這一時,相信很快就可以進入下一個城鎮。到時候我去找輛馬車,我們就不需要像現在這樣徒步前進了。”白軒靈提議到,然後從包袱裏拿出幹糧遞給姜雲舒和莫桃思。
“先喝點水,然後吃點東西。”而一旁的佘滕修接過白軒靈遞過來的食物,然後將自己手中的水囊溫柔的放到姜雲舒手上。姜雲舒天甜笑著接過水囊輕輕抿了一口後再接過佘滕修遞過來的食物,體貼的將水和食物分給佘滕修一半後才小口的吃起來。
白軒靈看了一眼自己空蕩蕩的手隨後瞟了一眼姜雲舒,在他倆的互動的整個過程中動作都很自然,想來這種事情在他們之間應該是經常發生。看著姜雲舒疲憊卻又洋溢著幸福臉,微微一笑卻什麽也沒說默默走到了一邊。
佘滕修皺著眉頭看著一旁的白軒靈,對著姜雲舒說了句慢慢吃,別噎著後朝著白軒靈走去。佘滕修來到白軒靈旁邊定定的看著他,手中變形的幹糧表露出他現在的糾結,白軒靈也只是默默地看著並不開口。
“莫桃思是桃樹妖,那你呢,你又是什麽妖?”思量了許久,佘滕修終於問出了口。
其實在姜家的時候佘滕修就懷疑白軒靈不是人,後來小舒兒告訴了他莫桃思是桃樹妖,他就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本想著立馬找他問清楚,但當時害怕白軒靈被人識破後會殺人滅口,會傷害姜家還有佘家那些無辜的人,就一直揣著明白裝糊塗。經過這今天的相處,佘滕修明確感覺到白軒靈對小舒兒若有若無的關心以及對小舒兒和自己並沒有敵意才會這麽大膽的提出自己的疑問。
白軒靈瞥了瞥姜雲舒和莫桃思的方向,反問道:“那你呢?眼睛是紫色的,你又是什麽妖?潛伏在佘家那麽多年難道只是為了姜雲舒嗎?”
“你看到我的眼睛變成了紫色?”佘滕修激動到脫口而出,聲音也提高了不少,看了一眼遠處擔憂的望著自己的姜雲舒,回給她一個安撫的笑容。視線重新回到白軒靈身上,“我不是妖,但是我不知道我的眼睛為什麽會變成紫色,很久沒有出現這種情況了,記得上次變成紫色的時候還是四年前。”
“也是與姜雲舒有關。”看似是一個疑問句,可是白軒靈卻是陳述句語氣說出來的。
佘滕修給了白軒靈一個摸不著頭腦的笑容說:“你果真冷靜又聰明,什麽事情在你眼中都無所遁形。原本說著你的事情最後卻又轉到了我身上。”
白軒靈站在原處巋然不動,由著佘滕修一步步逼近白自己,就在兩人將要撞上的時候,佘滕修停下了腳步,“莫桃思一開始並不知道自己需要用小舒兒的血維持自己的生命,而你.......”
說到一半佘滕修便不再說,而是退後一步問道:“不知道蘊靈村有什麽東西是你想要的呢?”
在佘滕修提出問題時,白軒靈的臉色就沒變過,一直都是冷冰冰的,面無表情。而佘滕修似乎沒想過從白軒靈這裏得到答案,問完這個問題轉身就離開了。看著佘滕修瀟灑的背影,白軒靈左手大拇指依次從小拇指滑到食指最後握成拳,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禾豐鎮
佘滕修回到姜雲舒身邊對著姜雲舒搖了搖頭,繼續吃著手中已經變形的食物。姜雲舒什麽也沒說,乖巧的笑著將水囊遞給佘滕修。
對佘滕修來說,其實一開始他並不相信白軒靈和莫桃思,甚至擔心他們會傷害到姜雲舒。對佘滕修來說只要牽扯到姜雲舒的事情,他整個人就會失去判斷力,完全是靠本能無條件的保護著姜雲舒。就像是這件事情,直到小舒兒說白軒靈不會傷害他們,佘滕修冷靜下來去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發現小舒兒是對的後才找白軒靈問清楚。
姜雲舒相信白軒靈不會傷害自己和修,並不是發現自己對他們而言有什麽利用價值,只是單純的相信自己的直覺。在自己的內心深處總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白軒靈不會傷害自己,至少現在不會,甚至他還會保護自己。再說,現在對於他們來說,自己真的還有利用價值,姜雲舒看著白軒靈得出這樣的結論。
白軒靈也坐到了莫桃思身邊,看著莫桃思遞過來的饅頭,疑惑的問:“你不問我們剛才在說什麽嗎?”
莫不悔溫婉一笑,毫不在意的說:“你若想說,我不問你也會說;你若不想說,我問了只會讓你為難。”
“以後你會知道。”白軒靈咬了一口饅頭,回答莫桃思。
“休息夠了,就走吧。天黑之前進入小鎮才不會露宿街頭。”白軒靈啃完手中的饅頭對他們說。
於是他們一行四人,又開始向著小鎮出發。緊趕慢趕,他們還是在天完全黑了之後才進入小鎮。但是這個小鎮的街上完全沒有入夜之後的寂靜,反而張燈結彩,十分熱鬧。姜雲舒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看到這麽好看的夜景,第一次來到這麽熱鬧的地方,心裏很興奮,開心的左看看右摸摸,拉著佘滕修到處晃悠。佘滕修也只是寵溺著任由姜雲舒拉著到處閑逛。
“我們先找間客棧投宿吧,今天累了一天,早點休息。”白軒靈提議,他和佘滕修倒沒什麽,但莫桃思的身體還沒有恢覆,姜雲舒身體剛剛好轉每天又為莫桃思提供血液,所以兩個女生必須好好休息。
“就這家吧。”沒走多遠,莫桃思就看到一家客棧。
“喲,幾位客官裏面請,這麽晚了,想必幾位客官是住店了。”一看到有客上門,店小二立馬熱情的迎上來。
“小二給我們四間客房,另外先準備一些飯菜。”佘滕修拿出些許碎銀給小二說。
“好咧,客官先坐,飯菜馬上就來。”小二將他們領到一張空桌麻利的收拾好桌上的餐盤。不一會兒飯菜端了上來,小二哥一邊忙活著手上的活,嘴上一邊招呼他們,“客官們稍等,我先幫客官們準備房間。”小二將飯菜放好就走到櫃臺邊不知和掌櫃的說什麽。
姜雲舒看到飯菜肚子就不受控制的叫喚起來,她摸著自己的肚子,默默地吐了一下自己的小舌頭,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佘滕修看著姜雲舒的可愛的小動作,微笑著摸了一下姜雲舒的頭,伸手幫姜雲舒盛好飯,又幫桃思和白軒靈盛。姜雲舒小心的瞥了一眼莫桃思和白軒靈的表情,發現並沒有什麽異樣,才端起飯碗吃起來。
“幾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本店今晚只剩下一間房了,而且我們鎮上就我們這一家客棧,怕是找不到地方休息了,不知各位是否要委屈一下,就租一間客房?”不一會兒,掌櫃的親自過來跟他們說,正當他們猶豫之際,他又好心的提議到:“要不,各位去顏家碰碰運氣?顏家我們禾豐鎮的大戶人家,顏夫人又是全鎮的大善人,她一定樂意幫助你們,提供地方給各位住宿一晚。”
四人面面相覷,目前除了聽取掌櫃的意見,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了,總不能露宿街頭吧,隨後相□□了點頭表示讚同。
“好的,那就謝謝掌櫃的了。”佘滕修拱手道謝說。掌櫃的拱手說不用謝,然後就離開了。
吃完晚飯他們決定去顏家碰碰運氣。
☆、顏家
他們吃完飯根據掌櫃的的描述來到顏家,本以為顏家人早已經熄燈睡覺了,卻沒想到顏家大門敞開,燈火通明。
白軒靈和莫桃思站在門口,總覺得這個小鎮哪裏不對勁,但又具體說不上來,只好將疑問藏在心裏。佘滕修向家丁說明來意,不一會兒就被顏家夫人請進了大廳。顏家不愧是大戶人家,雖然姜家和佘家家境都不錯,但是布置的絕對沒有這麽講究輝煌。佘滕修、白軒靈、莫桃思幾個人面不改色,目不斜視的來到大廳,但姜雲舒臉色似乎有些許的蒼白,整個人都有些緊繃。
姜雲舒覺得自己心底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尤其是進入這個小鎮之後,心底的聲音一直沒有消停過。姜雲舒明顯感覺到自己從蘇妲己手上逃脫之後身體發生了變化,然而最讓她接受不了的是自己現在還不清楚這個變化是好是壞。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感覺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原來是佘滕修感覺到了姜雲舒的不安感,輕輕握住她的手同時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看著這個笑容姜雲舒逐漸釋懷,安心的跟在佘滕修身邊。
佘滕修向顏夫人說明他們的來意之後,顏夫人二話不說就叫人去準備四間客房。佘滕修沒有想到事情這麽順利,在心裏還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澈兒,你在幹嘛呢,有客人來了也不知道出來打招呼,在門口偷偷摸摸成何體統。”顏夫人突然對著門口說。
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門口,就看到一個跟佘滕修差不多大的少年低著頭走到顏夫人身邊,什麽話也不說,只是偶爾會擡頭看著姜雲舒然後又快速的將頭低下。
白軒靈和莫桃思好像並沒有看到少年的動作,依舊是站在一旁,沒有多餘的動作。姜雲舒看到少年時不時看著她,對著少年露出禮貌的笑容。本來看到男子不停地偷瞄姜雲舒,佘滕修心裏就很不爽了,沒想到他的小舒兒還對他露出微笑,即使這個笑容並沒有任何含義只是禮貌性質的,佘滕修心裏還是非常不爽。於是,立馬往姜雲舒這邊跨了一步,擋在了姜雲舒和少年的中間,還狠狠地瞪了少年一眼。
顏夫人好像沒有看到年輕人之間的小動作,依舊摸著懷裏的貓,微笑著不說話。只是,在沒人註意的時候,她也在偷偷地打量著姜雲舒。很快房間就準備好了,四人沒有多做停留,與顏夫人道謝之後就跟著家仆去了自己的房間。
對於白、佘、莫、姜四人來說,他們心裏都有一種強烈的不安感,尤其是當他們見到顏澈之後那種不安感越來越強烈,這種不安感強烈催促著他們離開。
在他們走後,顏夫人看著坐在旁邊傻傻發呆的兒子,出聲問到:“澈兒很喜歡剛剛那個穿著藍色衣服的小姑娘。”顏夫人語氣十分肯定。本來發呆的顏澈聽到自己母親的話,將視線轉到了母親臉上,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她。
“那麽,把那姑娘留下來做澈兒的媳婦好不好?”顏夫人手不停地摸著懷裏的貓,輕柔的詢問著自己的兒子,好像只要自己的兒子答應,姜雲舒就會願意嫁似的。顏澈聽到這句話,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用力的點了點自己的頭。顏夫人走到顏澈身邊,慈愛的拍著他的肩膀說:“好好準備,三天後開開心心當一個帥氣的新郎。”說完抱著她的貓慢慢的走了出去。
顏夫人走出大廳後,那個叫顏澈的少年臉上憨憨的笑容消失了,整個人也不似剛剛那呆呆的狀態。
☆、驚嚇
這一覺對於姜雲舒來說可能不是□□穩,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裏,她以蘇妲己的身份經歷了蘇妲己給她講的那個故事,經歷了蘇妲己的一生。蘇妲己的喜怒哀樂她都一一體會,她切身體會到了蘇妲己心中的恨意,也理解了蘇妲己對自己的種種行為。
後來真正的蘇妲己出現在姜雲舒面前,她告訴姜雲舒,現在她們倆共用一個身體,希望姜雲舒能夠幫助她重塑自己的身體並威脅她,如果這件事情被其他人知道就殺了佘滕修和姜、佘兩家所有人。雖然姜雲舒能理解蘇妲己對自己的行為並不代表著能接受,因此姜雲舒被嚇醒了。
姜雲舒一睜眼就看到她床邊坐著一個人,以為是蘇妲己來找自己了,驚恐的大叫一聲後立馬蜷縮著被子坐到了床的一個角落。佘滕修等人聽到姜雲舒的尖叫聲,立馬沖進來叫著姜雲舒的名字。白軒靈則點燃了桌子上的蠟燭,這時眾人才看清坐在床邊的人是誰。
“顏夫人?怎麽是你?你怎麽會在我的房間”姜雲舒發出疑問。
“沒什麽,我就是來看看你休息的怎麽樣了,明天有一天的時間要忙,可能就沒有時間休息了。”顏夫人從床邊站起來,半邊臉藏在陰影中,讓人看不清楚表情,但手上仍是那一成不變的動作,不停地撫摸著那只好像永遠睡不醒的貓。
“顏夫人,等天一亮,我們幾人就會離開,很感謝顏夫人這一晚的招待。”白軒靈對顏夫人說。
“再留一天吧,我想請各位參加我兒顏澈的婚禮,想請各位喝過喜酒再走。”顏夫人看著姜雲舒向他們發出邀請。
佘滕修想說什麽,卻被旁邊的莫桃思制止,接過話對顏夫人說:“那就多謝顏夫人了。如此,我們便多留一天。”
顏夫人見他們答應的如此爽快,也就沒有多留,最後又瞥了一眼站在佘滕修身邊的姜雲舒,就離開了。
姜雲舒覺得這個顏夫人在走之前看的她那一眼很奇怪,讓她全身不寒而栗,那個眼神就好像在看陷入陷阱的獵物,死死鎖住,無處可逃。意識到這一點,姜雲舒經不住往佘滕修身後躲,緊緊抓住佘滕修手臂只露出一只眼睛。佘滕修感覺到姜雲舒的情緒,也握住姜雲舒的手緊緊地將姜雲舒護在身後。直到顏夫人消失在視線中,姜雲舒才從佘滕修身後出來。
“不用害怕,她已經走了。”佘滕修摟著姜雲舒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修,剛剛真的好嚇人,我感覺留在這裏很不舒服,明天參加完婚禮,我們就走吧。”姜雲舒心有餘悸的看著佘滕修說。
“我們暫時走不了。”白軒靈和莫桃思默契的同時出聲,莫桃思看了一眼白軒靈,又看著姜雲舒,忍住身體的不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顏家很危險,他們都不是人。”
“怎麽可能,明明鎮上的人都知道顏家,而且我們......”佘滕修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桃思身子控制不住的往下墜。
“桃思”三聲驚呼同時響起。
☆、虛幻結界
莫桃思之所以暈倒,是因為今天姜雲舒還沒有提供血液給她。自從莫桃思需要姜雲舒的血液以來,每天都是在午時需要將姜雲舒的血與水混合喝下去,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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